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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厂中层再就业路难选,意难平

来源:猎头公司 时间:2022/9/26

中层职业新选择,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反映行业变动的风向标。

文丨朱丽琨

编辑丨姚胤米

过去一年,主动或被动离开互联网大厂的人,已不仅仅是基层员工。越来越多的大厂中层悄然涌入招聘市场,在行业更冷的时节,从已经急剧缩减的剩余机会中寻找未来。

夹在中层的他们,比两头的人都更难。

向上比,他们不如高层在公司更稳(尽管曾经,他们大多认为自己是稳的),离所谓财务自由还有点距离;向下跟基层比,他们寻求下一份工作的机会更少,还要被更综合地考核管理能力、业务和团队融合度。

尽管关于互联网行业前景的讨论越来越多,对刚毕业的年轻人来说,互联网行业往往依然是想赚钱、产生最大影响力最好的选择之一,少有行业能与之相比。

过去两个月,《晚点LatePost》采访了8位互联网大公司中层和多位行业高级猎头,他们经历或看到的中层职业新选择,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反映行业变动的风向标。

一位在线教育公司的前任中层身价一度超过万,财富数字量级加深了他的身份自信,虽然“钱没在兜里,但感觉自己特别有钱”。他有能力全款买房,但还是贷了款,他在赌手上的股票变得更高的时刻,“肯定想要个更好的房子”。原本他计划在公司再干个四五年,自己出来创业,没想到赶上“双减”,身价没了。

一位受访者觉得,大厂中层就像大城市的中产:环境好的时候幸福感最高,但在环境下行时也是最先感到压力的一批人。他们的财富积累没有让他们获得足够的安全感,其公司地位上升或下降又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行业和公司的大环境,而不再是个人努力。

他们中的很多人,会羡慕比自己早生那么两三年的前辈,时间点踩得更好,回报也更好。但,事实是,不是他们不走运,只是他们触目可及的另一群人实在太走运。

过去很多行业的中层曾经抱怨自己处境艰难,但这个现象之前很少发生在中国的互联网行业。它发展太快了。年年中,字节跳动仅有多位员工,到今天,这个数字变成了16万。意味着仅仅是以字面数字统计,员工数增加了倍左右。这当中有大量的岗位需要中层来填。

而现如今,互联网已不再是特例。

苛刻的应聘者

梁帷(化名)打开飞书链接,开始最近五年里的第一次面试。“90后,最多两三年工作经验,染了头发,很潮的小孩”,他打量了一下出现在屏幕上的面试官,对对方有了初步印象。叫对方“小孩”并非轻蔑,作为资深产品经理,他做出第一项代表作的时候,这位面试官还在上初中。

没有暖场,没有眼神交流。很多时间,面试官都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提问,敷衍的感觉“像去银行办业务时,对方说,叫什么?办什么事?”那样漫不经心。

梁帷忍不住觉得这位面试官很“山寨”,与他自己之前帮公司面试前受到的招聘培训相差很远:问题没有连贯性,肯定没提前准备。人表现得“有攻击性但没气场”。两三个问题之后,他已经想结束这场没感受到尊重的对话。但他劝自己:既然出来看机会,还是坚持一下。

一个问题让他感觉彻底被冒犯。面试官展示出字节系一款产品的页面,问他:为什么这个按钮要设计成这样?

“像在面试一个应届生!”梁帷有些气愤。他原本期待着“为什么产品选择这样的发展方向?核心难点在哪?需要哪些资源支持?”等更高维度的问题。勉强坚持完一小时的面试,他迅速卸载了飞书,再也不看字节的机会。

和梁帷有相似经历的人很多。过去一年,很多中层出于主动或被动的原因,离开他们熟悉甚至依赖的大厂。一些人进入市场后,不得不接受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年轻人的层层审视。

一位年到字节面试过的前爱奇艺运营负责人至今管字节叫“头条”——在年4月之前,这家公司已连续六年使用它的产品名“今日头条”来代表公司的对外形象。对于看着字节跳动出生长大的这群大厂中层,“头条”说着更顺嘴。

回顾最近一次面试经历,他感觉自己跟年轻的面试官“没在同一个道上”,更让他不满的是,对方没有对他的项目复盘进行任何追问。“如果我来招HR,她可能直接被淘汰了!”他毫不客气地说。

这是中层跟基层的面试心态的显著区别:中层擅长总结复盘,简历上多是自己“主own”(主要负责)的项目,代表他们对上一家公司的贡献,是最能体现自己价值的部分。

过往的经验都能被量化成亮眼的数字。不像基层应聘者绞尽脑汁把自己的履历压缩在一两页里,一位前在线教育公司市场负责人的简历写了满满5页半,涵盖7份工作,有外企有大厂。光是“核心优势总结”就占据首页的一大半,加粗显示“18年从业经验”,跟着一串令人惊叹的、诸如“业务增长%”的数据。但他仍然觉得没写够,觉得自己做的重要的事太多了。

他略带神秘地说,市面上找不到他简历。佐证是,他曾接过三四次猎头电话,推荐的是自己当时正任职的岗位。受访者们大多数已经多年不在招聘网站上传简历,脉脉的介绍也停留在上一个职场高光时刻。这是为了防止隐私泄露:只要他们在一个网站上传简历,就会莫名其妙传开,各种HR和猎头电话令人不胜其烦。

而过去一年,这些简历像被私藏多年的珍玩重新流入市场,待价而沽。

基层员工往往入职之后才开始摸索自己在团队的位置,中层从面试就要开始行动了,这也是他们对面试官很挑剔的原因:他们很清楚,面试自己的人大概率是未来要共事的业务leader或核心骨干。他们也能快速判断出对方是否优秀和专业、思想深度处在什么水平,进而得到一些基本的结论:如果入职,他们将是合作还是竞争更多,甚至更直接的,自己是否就是未来替代这位面试官位置的人选。

多年职场经验,让中层们更懂一个道理:给不给“负责人”的title不重要,职权实际范围大才重要,这样未来更有可能升为高层,或者得到更多有增长空间的机会。title高但职权范围小,则很可能因为之后拿不出新的代表作逐渐被边缘化,甚至可能被裁掉,又得出来找工作。

到中层这个段位,选择变得尤其重要。他们错不起。

李牧(化名)年底从字节出来看机会,遇到的一位面试官恰巧是前同事。对方热情欢迎他来,交流几个回合之后,他确认自己只能做某个模块的负责人,跟前同事平级且业务有交集。他过去有耳闻,这位前同事能力不太行。他放弃了这个岗位。

李牧有资本拒绝别人看来会羡慕的机会。他用“干净”形容自己的履历:浙大校招进入阿里,从P4晋升到P7只用了4年,之后无缝跳到字节,仅有的两份工作都赶上公司级重点业务的快速上升期。层层条件叠加,他成为中层的年纪比其他受访者平均小五六岁。

简历光鲜是中层面试者的另一个特点,那一行行璀璨夺目的履历,展示着黄金时代的互联网行业如何将一群优秀的年轻人雕琢成大型组织的中坚力量。

他们多为35-40岁,通常毕业于高校理工专业。不止一位毕业于计算机系的中层说,当年报志愿完全基于父母朴素的判断:未来用计算机的人多,学这个肯定有前途。

一位资深技术从业者仍然记得他1年第一次求职的情景,跟如今大不相同:为了应聘他买了部呼机——那时手机对于普通家庭是奢侈品。在公司们普遍不善用网络发布招聘需求的年代,去中华英才网投简历远不如到北京老国展参加线下招聘会靠谱。他跟一位女同学在招聘现场的人群里挤来挤去,女同学的毛外套不断摩擦生电,噼啪作响。

市场的火爆让当时的应届生根本意识不到,那时是年互联网泡沫破裂后的低谷。他顺利入职一家IT服务公司,拿到北京户口,工作3年就买了房。

我们上周末见面时,他仍然说,羡慕比自己早几年工作、又“更敢下手”的人,那些前辈们不仅可能更早升上更高阶职位,还会因为赶上时代红利,迅速拉开与后来者的财富差距——在北京房市限购政策出台之前,已囤了好几套房,如今坐拥一笔巨额不动产资本。

一些更资深的中层当初求职时,市场上最吃香的还是外企大公司,互联网公司更像“草台班子”。

十几年前,一个叫“网站编辑”的岗位招的可能不是内容编辑而是工程师——连前端后端都不作区分;有人面试腾讯只是因为聊QQ时看到弹窗的校招消息;有人入职京东时觉得这里很土,因为刘强东开会还是说“我们是零售公司”。即使到年,阿里校招offer也没有让李牧多兴奋,因为他的浙大同学们对这个“家门口的企业”总有点看不上。

当互联网开始制造一个个增长神话,他们只要把握住其中的机遇——积极上进,敢于创新,或者“能把脏活累活都干精彩”——就能给自己的晋升进程加杠杆,超越大部分同龄人,在公司有属于自己的“坑”:独立负责一个业务,带几人到几十人的团队,即使业务没做成,只要上级认可他们本人,依然能获取信任,转去其他业务。

他们对人的价值评判体系也越来越贴合大厂的运行逻辑。一位前字节人士总结大厂对中层“含金量”的评判标准:1.scope(此处指职权范围、负责业务在公司内外的影响力)大不大;2.ROI(可理解为“投入产出比”)高不高。——非常吻合字节内部在评估业务进展时强调ROI的习惯。而人的ROI是:个人要更有效地把事做成。

在做过无数次项目复盘后,中层们的思维逐渐指标化,表达趋于结构化,包括他们被问到主观感受时给出的答案,也是如此。几位受访者在叙述个人经历时会突然否定自己,觉得说得太琐碎了,“聊这些没啥价值”,转而用他们习惯的方式盘逻辑、聊业务。

他们都不算焦虑,自信也还在,多年从业经验让他们保持着高度理性,但也正是因为这份理性,他们比别人更清醒,更确认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行情凛冽时刻。

中层人多坑少,一样会被裁

在年之前,梁帷从没想过离开腾讯。公司让他很有归属感,也安稳,哪怕想找新机会,他都倾向于尽量内部转岗。

过去每年“金三银四”的招聘旺季,每周都能接到猎头来挖他的电话,他几乎全都很快挂断;非要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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